2014-02-04

晴朗的下午






從南投回來的幾天,在準備報考研究所的資料,除了整理自己過往不甚完整的作品(或稱為作業),還要撰寫自傳研究計劃等等,同時思考畢業製作的拍攝內容。兩件事情攪和在一起的結果就是搞得我心煩意亂,緊張焦慮得讓腸胃倍感壓迫,咖啡與菸一杯接一杯、一口接一口。在最後繳交資料的前一晚,徹夜未眠的趕工,修改增減許多段落的文字,直到早上七點窗外的天色已轉為白天,心力交瘁,面對電腦的那些文字,突然開始質疑自己所寫的那些東西。這些真的是我想要的嗎?疑問不斷湧出心頭,一切都好不實際,飄飄的、浮浮的,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,一個念頭,就下定決心不考了。

然而自己接受這事實固然簡單,要告知旁人就顯得困難,首先打電話給母親,母親規勸了幾句,最後說:「你自己想清楚就好了。」,這句話每每總是讓我感到安心。再來,就是要告知約好中午要拿推薦信的泳泉,要告訴老師真的就擔心許多,畢竟前一個禮拜才拜託他幫我寫推薦函,現在卻突然不考了,緊張的難以啟齒啊,之後決定先躺床休息睡到中午,再好好面對老師。

那天天氣很好,陽光晴朗且氣溫舒適,是個不會讓人感到氣餒的日子,於是決定騎著uBike到泳泉的住處,暖陽的台北有朝氣,聽著Supercar的專輯騎經台大校園,幾棵櫻花樹也開花了,停下拍了幾張照,感到一切都美好卻難掩緊張的情緒。到了老師的住處按了幾下電鈴沒人回應,只好撥通電話,心裡撲通撲通跳著,之後接通(緊張)、開門(緊張)、上樓到了門口看見老師(緊張),泳泉仍舊是一派自然輕鬆,將推薦函交到我手上,我踟躇了一會兒才開口,他聽了聽也不覺訝異,只問了我接下來的打算,再告訴我攝影師錢翔的故事,最後老師笑了笑把推薦函收了回去。

告別泳泉之後,走到外頭的巷子口,正午的陽光強烈得使我沮喪,放鬆的同時感到難受,意識到「放棄」原來是這麼一回事,好似愧對了誰。正想著該打給誰聊聊,泳泉從巷子口出現,說他要去一趟教育部,笑了笑轉身繼續往前走,看著老師離開的背影,不知為什麼覺得豁達了點,之後打了通電話給Pan,又到了附近的星巴克買了杯每日,坐在透明玻璃旁,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與車,緩緩放鬆放空發呆,晴天的下午一切都是美好的。